留坝发布03-22 11:17 9783阅
留坝,一个深藏秦岭深处的县城。它不大,总人口只有4.2万,超过90%的县域被森林覆盖,在县城主街道逛一圈要不了1个小时。
但从2017年起,这个秦岭小县却吸引着我们年年前往调研,我们的足迹遍及当地所有乡镇和绝大多数村庄。七年间,我们见证了留坝的“留”与“不留”,目睹闲置的土坯房变成雅致的民宿集群、简易的香菇大棚“长”成智慧化的温室大棚,也看到蜂拥而来的游客订光了从县城到村里的客房、端上文旅饭碗的老乡眉眼间笑意满满……
七年观察,我们试图截取一些“切面”,展现一个县城的“发展史”,也试图探讨经济生态化和生态经济化的朴素哲理。
每天傍晚,灯光亮起,投射灯总会在古朴的留坝老街投影下“留坝,留下吧”的字样。2023年,留坝县接待游客达588.61万人次,这个数量是当地总人口的140倍,吸引力背后是这个秦岭小城的抉择。
“拯救”老屋
距离县城十多分钟的楼房沟民宿,是留坝文旅产业的招牌。尽管每晚售价达千余元,但被预订一空是常态。
走进楼房沟民宿,村口设立有接待大厅,有“一对一”的管家将客人顺着乡间小路接到预订的民宿,并会提供住宿期间的全程服务。
楼房沟是留坝县小留坝村的一个村民小组,这里植被茂盛,溪水潺潺,民风朴素。2019年,北京一家名为“隐居乡里”的民宿品牌看中了点缀在村子的黄茆屋、青瓦片和夯土墙。他们与村里合作,将这里腾退出来的老屋进行原生态改造,形成了集现代化设计与陕南民居特色于一体的民宿。
往来游客不断,但很少有人知道,这十一院雅致的民宿早前却是座座年久失修、无人居住的老屋。
2019年春,我们曾到访过小留坝村,彼时,不少老屋的房顶野蓬蒿疯长,雨水长期冲刷的土墙部分已经塌陷。设计师拿着图纸,比划着老屋未来的新貌。
彼时,民宿设计师的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:“我们的理念就是,带领游客回到庄稼和泥土的身后,回到炊烟和归鸟的天空,回到雨后若隐若现的草木香里,重新体验乡村,复苏乡村。”
一年后再访时,有游客坐在民宿的落地窗前与我们交谈:“溪水、鸟鸣、野蜂飞过……山野的气息让人怡然自得。”
越来越多的特色民宿在当地拔节生长。
沿着山间公路蜿蜒而出,与之毗邻的是幽谷溪涧,行至转弯处一座隐世别院于林中显露出来。这是一处用管护公路的废弃道班改造而来的民宿,“养路为业,道班为家”,它曾是一群道班工人昔日的记忆。
而今这处民宿让更多立于檐下便可以看树影斑驳,听溪水潺潺,故乡遥远的回忆逐渐清晰。隐居乡里创始人陈长春说:“无论是民宿选址、设计风格、系统性服务,目的都是让游客不仅仅匆匆一游,还能够感受到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我们传递的文化。”
之于游客,民宿似一处短暂休憩的家;之于村民,民宿则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启。
在留坝县营盘村,因为海拔高,这里盛夏时节也不过20多度,民宿和农家乐一家挨着一家,生意都不错。
农家乐
55岁的村民廖保萍说:“夏天生意最好,一天能赚五六千元,餐桌从前院摆到后院,满满当当。”
有一年,中国女足在村里的足球场集训,廖保萍一眼就认出了时任女足主教练的水庆霞,“她冲着我笑,我也冲着她笑,还邀请她来我家吃饭。”廖保萍说,“要是放在以前,哪敢啊!”
接待的游客多,廖保萍发现,自己的性格也变了。“其实,我们以前跟外面接触很少,大家都挺害羞的,不敢跟外人打招呼。现在过上了新生活,大家开朗多了。”廖保萍说。
史邦俭介绍说,为了让更多老乡吃上“旅游饭”,他们已在当地推行“四个一百”旅游服务体系项目多年,其中包括新发展百家民宿、培训百名管家、提升百家农家乐、推动百人创业,目标是推动留坝县旅游业提档升级、提质增效。
当地一处名为花筑·云山阅的民宿老板林燕说,经过培训,留坝民宿在菜品、服务等方面都有了新变化。“除了景色美,服务好是我们留坝民宿留客的又一‘法宝’。”(新华社记者:刘书云 张斌 西安报道)
编辑:阮雪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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